中国市长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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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解城市交通问题的革命性方案———巴士快速交通系统
王健

　　
　　一、基本概念
　　巴士快速交通是英文Bus Rapid Transit（缩写BRT）的词义翻译，这个舶来词第一次出现在《中国巴士与客车》年鉴图书的专题论述中，《城市交通》杂志则比较系统地阐述了BRT的基本思想和原则(2003年第一期），《城市公共交通》杂志率先开设巴土快速交通专栏，各类大众媒体都报道了巴士快速交通项目的规划与建设，老百姓更期望巴士快速交通系统能提高传统公共巴士的服务水平。
　　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理论与实践正在全球兴起，中国城市也在研究和应用这种新型的大容量快速交通方式。2002年11月，中国土木工程学会城市公共交通学会六届四次理事扩大会议上，通过专题报告“巴士技术与城市公共交通系统的发展”，介绍了国际上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发展概况。同期，在上海召开的国际公共交通联会（UITP）亚太区大会上，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悉尼，以及印度的班加罗尔都介绍了各自城市发展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经验。2004年10月，国际公共交通联会第四届公共汽车会议的主题就是巴士快速交通。
　　中国土木工程学会谭庆链理事长在听取城市公共交通分会的工作汇报后，积极支持开展巴士快速交通课题的深入研究。2003年12月，中国土木工程学会在昆明组织召开“中国巴士快速交通发展战略研讨会”，讨论形成了《中国巴士快速交通行动纲要》（昆明宣言），并设立巴士快速交通技术推广委员会。中国土木工程学会、中国市长协会和建设部城市建设司等单位联合，组织部分大中城市推进巴士快速交通项目，将于2005年在上海召开“中国城市巴士快速交通行动会”。
　　2004年3月，建设部颁发《关于优先发展城市公共交通的意见》，提出要大力发展和建设公共交通专用道路系统（即巴士快速交通系统），这一政策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正如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批示：这是符合中国实际的正确发展战略方针。
　　显然，公共交通优先，不仅仅是在城市拥挤的道路中让公共交通优先通行，而是一种科学的城市发展理念，即政府在城市土地使用、基础设施投资与建设上，实施面向公共交通发展的政策，特别是在国家能源安全和环境保护问题日益突出的形势下，政府导向发展大容量、快速、效率高、能耗低的巴士快速交通系统，不仅可以缓解大城市越来越严重的交通拥堵问题，而且可以实现城市交通可持续发展。
　　通俗地讲，所谓巴士快速交通就是在城市道路上，设置一条专供公共巴士运营的通道（包括巴士专用路或巴士专用道），采用现代技术装备的大容量巴士车辆，在智能交通系统技术的支持下，按照轻轨快速交通模式运营的大容量快速交通方式。一句话来讲，就是在地面上采用橡胶车轮巴士运营的“轨道”交通系统。
　　巴士快速交通系统在中国城市的快速发展进程中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一是充分利用城市现有的道路资源（避免轨道交通系统的巨大投资）；二是直接采用先进有效的城市公共交通技术（推进车辆和智能交通系统相关产业的发展），提高公共交通服务水平；三是逐渐形成面向公共交通发展的城市规划（在城市规划中落实公共交通优先的原则）。
　　起源于南美城市的巴士快速交通系统，正在开创城市公共交通大容量、低成本的新时代，并成为全球城市公共交通业的发展方向。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能源机构以及公共交通国际联合会等国际组织与机构都把巴士快速交通系统作为解决城市公共交通问题的革命性方案，积极地向世界各大城市推荐。
　　国务院和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都曾依据这些经验，停止审批许多城市发展轨道交通系统的建设项目(1995年国务院第60号文件《暂停审批快速轨道交通项目的通知》），2002年10月，国务院办公会议再次冻结对各城市地铁的立项问题；而中央政府的许多部门都在倡导发展巴士快速交通系统。
　　二、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定义
　　交通拥挤与环境污染伴随中国的城市化进程而不断恶化，特别是在北京等大城市，交通问题已成为市长与市民共同关注的热点。中国城市公共交通的基本现实情景是客流量大，在拥挤的城市道路上公共交通运营效率低。越来越多的城市决策者基于政治的考虑（政绩的表现），把发展轨道交通作为解决城市公共交通的惟一选择（地铁散发出国际化大都市的诱人魅力），而忽视经济的原则（投资成本和运营成本）。由于巴士快速交通系统具有接近轻轨快速交通的服务水平，而投资却只有其十分之一，且无需财政补贴而维持系统的运营。因此，巴士快速交通将是中国未来城市公共交通发展的主要方向。
　　中国目前尚未有任何标准或规范对BRT进行定义，《中国巴士快速交通系统指南》对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定义是：利用现代巴士在巴士专用通道上行驶，在智能交通系统技术的支持下采用轨道交通模式运营管理的大容量快速交通方式。这种新型公共交通方式既保持轨道交通具有的快速、大容量特点，同时又具有传统巴士公共交通的灵活、便利性和经济性，其服务水平接近轻轨快速交通系统，而投资和运营成本更低。这个定义明确了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四个基本要素和两个技术经济特征。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在城市化的进程中，应创造性地学习和借鉴国际上的经验和教训，利用巴士快速交通系统有效率地建设城市公共交通系统。
　　三、发展大容量快速交通是解决城市交通问题的根本举措
　　21世纪的中国城市，必须面对轨道交通的巨大公共财政压力。以经济学的观点，特别是过去长期忽略的公共交通系统长期运营（包括运营与维修）的成本观点，重新检讨轨道交通与其他替代公共交通系统的投资、运营比较成本效益，确实不宜急于投入巨额资本修建轨道交通系统，造成不必要的债务遗留给后代子孙，反而应当有责任重新评估城市公共交通发展策略，扭转不计成本、只求迎头赶上发达国家而成为“国际化大都市”的不当心态。
　　巴西库里蒂巴是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理念的发源地，在杰米•勒纳连任3届市长和2届州长的推进下，把原来城市规划中拟建设轨道交通的走廊路线，改建为巴士专用路，采用铰接巴士（大容量的双铰接巴士）运营，修建独特的管筒式车站来配合高地板巴士的运营，在车站售票和确保乘客水平快速上下车，通过统一的运营管理机构协调，逐渐形成一体化的公共交通体系。世界银行的交通专家认为，它是世界上最实际和最好的城市交通系统，是耗资低、建设期短、速度快、准时性好的新型高效率公共交通解决方案。
　　南美的圣保罗、波哥大、基多以及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悉尼、加拿大的渥太华、墨西哥城、印度尼西亚的雅加达、印度的班加罗尔等城市纷纷加入BRT的行列，在世界上形成发展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新潮流。
　　美国联邦公共交通管理局在库里蒂巴交通理念的引导下，采用欧洲的先进巴士（包括铰接式低地板、混合动力、自动导航等新技术），从1999年开始着手巴士快速交通示范项目，并为示范项目提供投资基金。最初有10个城市参加示范项目，6个联盟城市，到目前为止，全美已有50多个城市在规划和建设巴士快速交通线路，包括投入运营的拉斯维加斯马克斯。
　　2001年，美国审计署(GAO)向国会提交了一份名为《大容量快速交通：巴士快速交通展现曙光》的研究报告，比较全美13个城市的轻轨交通项目与17个巴士快速交通项目，结论是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成本低于轻轨交通，而运送乘客量和运行速度接近轻轨交通，巴士快速交通成为解决城市交通拥挤的一个选择方案。《21世纪运输公平法》已修订把巴士快速交通视同具有固定通路的项目，与轨道交通系统一样，可以申请联邦基金的拨款来建设巴士快速交通线路。
　　巴士快速交通系统既简单又复杂，它巧妙地利用低廉的传统公共巴士，通过先进的智能交通技术，创造完全新颖的公共交通模式。虽然获得道路专用路权和公共交通信号优先权是一项比较困难的社会实践，这需要政府官员和政治决策人员的大力支持，通过各种方式解决城市交通面临的拥挤与环境污染问题。
　　实施巴士快速交通系统不需要花费很多金钱与时间，就可以实现高水平的可达性。对那些财力有限而创造力丰富的城市而言，巴士快速交通系统非常具有吸引力，世界许多城市都在寻求理想的城市交通解决方案，不仅技术上要求环保快捷、舒适方便，而且经济上要求费用低廉，巴士快速交通为此提供了革命性的解决方案。
　　从公共交通运营效率上来讲，巴士快速交通系统比传统的公共巴士提供更高的服务质量和水平，而且更能赢利，其主要途径包括：
　　1. 增加车辆载客量。一辆铰接巴士相当于3辆传统巴士的效率，每车公里的行程将运送更多的乘客。这需要对车辆系统进行改造，同时也要求实行鼓励人们乘坐公共汽车的政策。
　　2. 提高车辆运营速度。在巴士专用通道上行驶，每车每天的行驶里程将更长。这需要对运营系统进行改造，如设置巴士专用道和方便乘客快速上下的车站、采用更好的巴士（如更好的发动机可以提高加速性能和平均速度）。
　　3．提高服务质量与水平。通过改善乘车体验来提高票价。当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服务使乘客的乘车体验有很大改善时，提高票价也就顺理成章。
　　四、我国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发展前景
　　尽管巴士快速交通系统在中国的发展还处于萌芽阶段，但是，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技术经济特性已逐渐被各级政府所重视，越来越多的城市开始规划或筹备进行示范路线的建设。昆明和石家庄等城市的中央式巴士专用道实践表明：给予传统公共巴士优先通行的路权，显著地提高了运送速度、增加了公共交通客流量，同时还削减了运营巴士，优化了线网结构。
　　2003年3月，北京市快速公交系统发展战略研讨会推动了《南中轴大容量快速公交线路的建设》，正在建设的南中轴线路将成为********条全封闭的巴士快速交通线路；2003年12月，重庆巴士快速交通发展战略研讨会促进《重庆主城巴士快速交通线路的系统研究》，系统地从工程设计、成本效益和运营施政上论证在主城建设巴士快速交通线路的可行性；2004年4月，上海市城市建设管理委员与世界资源研究所启动《上海可持续交通合作项目》，目标是为建设巴士快速交通系统进行设计和初期建设工作；2004年8月，成都市重点项目建设办公室与规划局联合编制《成都市巴士快速公共交通系统研究项目》，在施工建设的二环路改建工程中，增加了巴士快速交通线路的建设项目；2004年9月，杭州市规划局委托的《杭州城市大容量快速公交专项规划》进行中间成果评估，提出在轨道交通系统建成至发挥****效果之前，运用巴士快速交通系统来代替地铁，初步规划了近期(2010年）和远期(2020年）的巴士快速交通线路网络。
　　西安、沈阳、天津、福州等城市都相继开展或完成了巴士快速交通系统的研究，这一系列的规划项目与建设项目，使巴士快速交通系统在中国广为社会各阶层人士所认识，特别是在建设部颁布《关于优先发展城市公共交通的通知》后，巴士快速交通系统更成为公共交通优先发展的重要举措，进一步推动了各大中城市建设巴士快速交通项目的热潮。
（作者系中国巴士快速交通技术推广委员会专家、中国汽车城网站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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